2006年7月21日 星期五

滄海桑田



這個夜間有美麗燈火的地方,有我許多青春回憶。



棒球是我唯一看得懂得球賽,我懂他的規則,他的節奏,其他球類,我只是看熱鬧而已。我從小看棒球,外婆家廳堂有早夭的國手表哥英俊的照片,媽媽老是說著他的故事,家裡每個人說起棒球都像專家。



台北球場拆除時,我已經很少看棒球了。但是,我到現在還依稀記得,在業餘時代本壘後方的那些老球迷,是怎樣如數家珍的在每一個球員出場時,做即時球評。那時,在球季時每到週末,我總是假借到行天宮圖書館讀書之名,溜到球場看球,有一次還在球場中跟弟弟尷尬的碰個正著。在偶像明星不發達的日子,球員的簽名與照片,是我的珍藏。我請黃平洋在我的英文筆記上簽名,珍藏葉志仙抱著小狗的照片,我跑到休息室看莊勝雄與球迷聊天,在球場上看郭泰源很酷的投球。報紙的體育版我倒背如流,記者的風格瞭若指掌。我慘綠青春的唯一熱情,都在那幾年用完了。



之後,東方特快車開到日本,莊勝雄也遠颺而去,選手一哄而散,目標瞄準東洋,能打職棒的打職棒,要不然也在日本打業餘,一時間我寂寞了起來,悶到把珍貴的收藏,一一送給同學,向過往的時光告別,不看棒球了。



然後,中華職棒開打了,我卻跟他隔了一層毛玻璃,沒辦法看得清楚,也感受不到場內的熱情。棒球對我而言變成可有可無的交際用詞了。然後,愛打籃球的市長,把台北球場拆除蓋成不能打棒球的小巨蛋,我想到莊勝雄思鄉情切時,曾託妹妹到球場挖紅土當家鄉紀念品,如今球場沒了,那一瓶紅土還安在嗎?



小巨蛋晚上各色燈火迷人,裡面還有標準的溜冰場,但我還是想念當初夜間比賽時,球場上的照明燈,以及那個短一號的全壘打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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